我相信神是存在的,这与我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。于是我十分珍惜我的十字架,仿佛十字架在,神就在我身边。
晚些的时候,芽衣邀请我到她们的宿舍吃晚餐。很奇怪的是,虽然同为女孩子,身为舰长的我在女武神宿舍却没有一席之地,就连进门之前也要用布蒙上眼睛。不过很幸运,我不用睡舰桥。
“惊喜,舰长。”当琪亚娜揭下蒙住我眼睛的布时,我有些惊讶,姬子,德丽莎,芽衣,布洛妮娅正围在圆桌子前,桌子上的火锅正“咕嘟咕嘟”的响着,香味融化了我的味觉。姬子开了一瓶啤酒,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,“来吧,舰长,今天陪我们好好玩玩吧。”
我摘下手上的丝绸手套放在口袋里,规矩地坐在桌前,拿起手边的筷子,“神州的东西......”我虽然知道它的名字,却对它的用处不甚了解。
“需要我为您做示范吗,舰长。”此时从厨房走出一位穿着神舟服饰的女武神,她的眼镜浮上了水汽,她摘下眼镜,将筷子拿在手里,夹起一片牛肉放在我的碗里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那个女武神。
她用白色的手帕擦干了眼镜上的白雾,冲我抱拳道,“在下名为符华。”
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因为我对神州的礼仪不大熟悉,只好点头并报以礼貌的微笑。
饭桌上,女武神们打打闹闹,琪亚娜搂着芽衣不放手,布洛妮娅掏出了她的游戏机,姬子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,符华依然在厨房里忙来忙去,德丽莎将一盘苦瓜倒入火锅中。反倒是我与这个温暖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符华端来几碗汤圆,”今天是神舟的元宵节,舰长。“她说着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放在我面前。望着白色的圆子在碗中翻滚,我的眼中不知为什么盈满了泪水,从未有人对我这样好过。不过我还是忍住了,毕竟我是舰长,在一群女武神面前掉眼泪也太不像话了。
我夹起一个汤圆,凑到嘴边轻咬了一口,甜腻的巧克力流进了我的嘴里。
“巧克力?”我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听学园长说您喜欢吃甜食。”符华擦了擦手上的水,“好吃吗,舰长?”
“嗯。”我低下头去又咬了一口汤圆。
入夜,到了宿舍熄灯的时间,德丽莎和我告别了其他的女武神,从她们的宿舍走了出来。途径过其余女武神的宿舍,她们有的在谈论八卦,有的穿着睡衣在用枕头打架,还有的躺在床上看言情小说。仿佛和其余寻常的女孩无异。但我深知她们都是战士,她们的生命全部献给了战争,或许会在下一次的战场上消亡。
我们坐在舰桥的栏杆上,面对着明月的光辉,德丽莎握住我的手, “卡佳妮,你成为女武神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我回答,“奥托大人不允许我参与任何作战,就是说无论是对抗崩坏兽或是指挥战役,我都不能参加。”
“那爷爷为什么……”
“将我流放到这里?抱歉,原谅我的用词不当,我不应该用流放这个词。可说实话,我也不知道。可能他只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太多他的邪恶小实验,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我。”我摊了摊手,“无所谓,反正我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无趣的脸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想当女武神?”德丽莎将头靠在我的手臂上,就像之前我们在天命总部那样。
“我想和崩坏兽作战,或者不止于此,我也可以去做那些没人愿意干的「脏活」,我只是想让我的生命有意义。别人对我的评价将不再是“那个不像卡莲的卡莲复制品”。有时候我真的好奇,德丽莎,为什么同为卡莲的复制品你却能永远摆脱她的阴影?”
“你把这件事看的太重了,卡佳妮。”德丽莎试图安慰我,“在我看来你就是卡佳妮,独一无二的卡佳妮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我掀起裙子翻身跳下栏杆,“你也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德丽莎。”
她甜甜的笑了。
虽然名义上成为了舰长,但是我几乎不用管理任何事情,姬子和德丽莎对一切重要的事情有绝对的话语权。虽然我对这种待遇有极大的不满,但也无处宣泄,只能随处看看女武神们训练,或者是找没什么事的C级D级女武神摇骰子。
在梦中我依然会想象心中的战场,飞溅的鲜血,残破的躯体,崩坏兽的咆哮与怒吼。我会举起十字架,压扁崩坏兽的头颅,它的脑浆迸裂于我脸上,我嗅到的腥臭气息会让我觉得兴奋不已。这种对战争的渴望似乎来自于史前人类文明,因为只有战争胜出者才有权得到一切。而我想得到的不多,我只想证明我自身存在的意义。
芽衣在训练室等着我,“舰长,要来比试比试吗?”她递给我一把木刀。
“请不要手下留情。”我笑着说道。
芽衣摆出了进攻的姿态,我对剑道还算了解,原来在天命总部背着奥托大人学习过一段时间。芽衣出乎我意料的厉害,几次差些将我打倒在地,虽然最后成了平手,但我知道她还是放了水。
“舰长虽然不是女武神,但真的很厉害呢。”
“我原来练习过。”我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但也比不上芽衣啊。”
“要是琪亚娜有舰长一半的努力就好了。”芽衣叹了口气。
我刚要为琪亚娜辩解两句,有女武神找我,在我耳边说道,“奥托大人正和姬子少校还有德丽莎学园长通话。”
“你知道是什么事吗?”
女武神迟疑了半晌,才说道,“是关于极东地区崩坏能泄漏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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